文:胡一刀
话说2019年末,胡一刀正在酒肆吹水,突然有探子快马回报,“第三次华山论剑即将开始了”,胡一刀和一班酒友兴冲冲赶上山看热闹。
老酒友阿峰记述,第一次华山论剑,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争一部《九阴真经》,约定在华山绝顶比武较量,结果中神通王重阳独冠群雄,赢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尊号。
另一老酒友阿海追述,25年后王重阳逝世,第二次华山论剑除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又有周伯通、裘千仞、郭靖三人参与。各人修为精湛,各有所长,但单以武功而论,似乎倒以发了疯的欧阳锋最强。
只是,第三次华山论剑,却是比试口水剑,并非考验真功夫。
起因是书院该不该教《爪夷真经》?东教盟召集了一次闭门会商。阿海认为,也许不经意刺痛爪夷人的神经线,无来由引发一场喊打喊杀的口水战。
闲话少说,山风习习,一行人抖数精神,随同大队朝着峰顶走去。半山转角处突现一条岔路,大字标明前方便是“武夷山”。胡一刀暗叫一声不好,怎么好叫不叫竟然叫武夷山,这个谐音不是画公仔画出肠了?
果然,山边有一班小屁孩联盟,高呼只要东教盟继续存在,武夷山随时可能重来云云。心直口快的阿峰怒骂,都是大人教坏小屁孩,因为《爪夷真经》风波发生之初,乌铜派便已警告东教盟随时再演“武夷山”。
然而,小屁孩毕竟是小屁孩,他们只是摇旗呐喊几下,一行人也不理会快步走过。可是,走没多久,前方就是大片茅草芭,风吹草动之间隐约瞥见有数只大虫(老虎)伺机而动。
胡一刀又是一惊,此时酒醒了大半,省起22年前的茅草芭行动,也是好像现在那样都属书院风波,结果106条好汉被衙门逮去。
只见发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了,茅草芭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一众见了,叫声“哎呀”,人人拿条哨棒在手里,那大虫见人多不妙,咆哮一声再窜回茅草芭。
哎哟妈妈,又武夷山,又茅草芭,不过是一场东教盟闭门会商,怎么搞到好像整个朝廷受到威胁,似乎江山随时出现动乱的样子?
一行不敢久留,急急走过茅草芭,往前向峰顶走去。此时,上峰之路都有捕快驻守。胡一刀正在寻思,顶峰突然传来消息,东教盟闭门会商已被衙门禁了!
阿峰破口又骂,威胁、吓唬东教盟的人没有事,被威胁的东教盟反而不能闭门会商?这是一个搞什么屁的朝廷,一个什么逻辑的双重标准?说完了,即便朝廷不同意东教盟的立场,也该给东教盟会商的言论自由呀?
看不成口水论剑,一行怏怏打道回府。走过一片乱树林,有数帮人马正在练歌喉,杂乱的噪音此起彼落。胡一刀一看不得了,其中一个带头的是包头派大佬蛤帝。
好个蛤帝,唱的比说的更动听:“那些反对《爪夷真经》的人,我们视他们为残余的新殖民主义议程者(neo-colonialists),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以呻战来对抗他们。”
呻战?阿海狂笑,唱不过人家就靠呻吟战?
一个不懂什么盅交司的五音不全,之前抨击东教盟威胁如同恐怖主义,现在更指华淡书院是族群冲突的祸根,自顾自喃喃自唱关闭华淡书院云云!
更好玩是,衙门禁了东教盟会商,有一帮人马齐唱“取得首场胜利”。还有还有,另外一帮人马合唱大集会准备对抗东教盟等等。
阿峰忍不住以抖音反呛:“你们win料!”
胡一刀哭笑不得,第三次华山论剑不成,反被一批妄人抢了风头?
只见这些人马中又跃出六人,分作三对各展歌喉。数招一过,吾等一行无不哑然失笑,原来这六人歌喉平庸之极,瞧来不过是江湖乌合之众。
胡一刀趁机借酒行凶:“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们多位老爷在此比试,争那天下第一口水剑的名号,你们在这里嘻嘻哈哈干什么?”
那数帮人马呆了半晌,突然一声发喊,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不见踪影。
吾等相视击掌而笑。第三次华山论剑,就在反高潮声中落幕。只是,《爪夷真经》风波算是结束了吗?朝廷就这样放任、姑息那一帮喊打喊杀、动辄威胁恐吓的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