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恪宁
不过是3月19日的旧事,新闻发布会上,能源、工艺、科学、气候变化及环境部长杨美盈公告天下,遭到工业废料污染的巴西古当金金河,如今皆已清理干净,河流现在安全了。
说是这样,认识吾国独树一帜的领导风格,读者想必意识,潜在的惊悚,其实仍然处处可能: 如果南中国海两岸大大小小的工业区,都没有处理和过滤工业废料之配置,不知所有废弃,最终去了哪里,流向何处?
思虑这些蹊跷所在,我乃在〈金金河污染,只不过1.0〉说:金金河的事故虽然告一个段落;思及工厂的作业和流程,自可明白,根本的问题,恐怕还在这里,也在那里。话才说完,没有想到,意外果然如是:巴西古当眼下重现空气污染之惊魂。
《光华日报》的报道,再现了有碍观瞻的类似情节:早上10时休息的时段,13岁的卡茜苏菲雅坐在学校前的巴士站,开始闻到好像有毒的气体。之后,她深感呼吸困难、晕眩及咳嗽。“我回头望,其他同学有的已经晕倒。”
陆陆续续开始在校晕倒的,来自马威花园宗教学校、巴西古当第4国小。跟着,努沙达迈国中、武吉达丽雅国小及克柏国小,也有集体呼吸困难之症状。州政府因此指示巴西古当所有的学校自6月25日起,停课三天。
不幸中的大幸是,半年之内当地所发生的两次事故,皆没有殃及该县的华小和独中,否则师生总额相等甚至大于州议席的华校所累的无辜群体,必然一发不可收拾,满目疮痍了。
尽管如此,柔佛卫生、文化与遗产委员会主席莫哈末库占一度披露,此次影响的学生多达2万108人。据此推算,层层叠叠之下,公害所波及的家庭,估计不会少过10人之众。
一如前次,耐人寻味的是,环境部长开始只有文告,而没有大动作。本州消拯局、环境局、化学局、卫生局、民防局随后组成的临时监督行动室,也旨在侦查肇因;可惜,《透视大马》的新闻说:截至第四日的6月23日中午,当局尚无头绪。
马华署理总会长马汉顺医生揭露,人在现场只有救援和救护的医护和官员,身着全面防毒的太空装,显见事态严重,非同小可。尽管这样,政府目前没有紧急疏散百姓的指令。
到了6月24日,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祖莱达透露“受委清理金金河化学废料的承包商,尚未100%清理残留在河内的化学废料,经风雨催化,部分遗留河里的残渣,随之扩散”之后,随后急速地撤回此言。
不管事情确是重蹈覆辙的2.0版,兜兜转转的环境课题,充分显见马来西亚官场的应对之道,总是遵照榴梿季节的模式。既然如此,政策、规划、管理、行政、执法的沉痾宿疾,自然一如既往。
身在大丰收的旺季之日,每个人急急忙忙,一起赶市集地现身这里,要被上面的目光看见。一旦盛产的季节逐渐过去了,大家自然集体收工,不做了。等到下一个季节,榴梿一落,自然是满山的人来人往,纷沓而至。
然后呢?失责的部门,误事的单位,推搪之领袖,怠工的大官,从来不曾遭到一丝一缕的责难。恰恰相反,他们当中,到了年度考核,只要是“不做不错”,还有机会被邀功被擢升。
追溯往事,全是这样,继续轮回,没有止息。环境是不是OK,大家心知肚明。可惜,部长所着重的,只是吸管、塑料袋、洋垃圾。河流和空气的污染,何以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