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恪宁
曲曲折折,到底如何,这里暂且不论;然则,思虑前事,国库和地方政府理当有所绸缪,一方面通过豁免税务之举,施于援手;一方面也不妨酌情所需,破格安排政府专科到此轮替,一起济救病人;总比推搪,让人信服。
国内肾脏病人日渐倍增,仰赖血液透析维系生命者,唯有登门求助医院。但是,南中国海两岸的中央诊所所有,确实不足应对。常年供需既然如此这般严重失衡,大城小镇乃有民间私营的中心,因此纷沓而建。
不同的是,俗称洗肾中心的经营,有别于市场一般的公司。维持这样一个中心,所急需的,不只是庞大的资金、专注的市场、健全的设备、完善之规划、同时也得特定的专业知识。遭到卫生部令下关闭的爱心洗肾中心,自然亦不例外。
追溯源头,乃是这么一回事:尽管遵照《2006年私人医疗保健设施和服务条例》第16条文,任何医疗保健中心,都得相关医生驻守才能运作;因为常年拖欠薪金,爱心洗肾中心的驻院医生排队离开。
2018年11月1日,相信是最后一批坚于职守的医生终于也决定集体辞职,压倒了最后一线的希望。无论如何,同年11月26日中心总经理何彩思接受《透视大马》专访时透露,问题已经解决:拖欠薪将分期摊还,中心预期“下周重新营运”云云。
后来惊心动魄的演绎,我们全知道了。长话短说,总而言之,虽然部分事出,或是攸关财务之管理不善,因为多个病人先后病逝,街上和网上随之出现一言难尽的魑魅魍魉,乃至怪罪希望联盟政府玩针对,刻意关闭这所和马华关系紧密的中心。
犹为不幸,爱心洗肾中心停业之后,转往医院求医时状况百出,芥蒂越乱。2月17日《光华日报》之报道,正是佐证:卫生部副部长李文材医生透露,病者极多,有的甚至挪至凌晨2时左右才能受理,因而深感不满。
不管怎样,经此一事,可见洗肾之工程,不仅仅一桩慈善的志业,只靠民众的热情和公益之捐输,就能维持。恰恰相反,纵然支援任何一间普通医院,亦然举步维艰,遑论类似爱心洗肾的专业中心。
爱心洗肾的困窘,缘由在此:洗肾机250台,病患800名;血液透析的优惠特价每次60令吉,每周三次,相比之下,一般收费高达300令吉至400令吉之间。据此推算,经年累月,补贴之巨,思之自明。
重读卫生部长祖基菲里阿末2月18日的文告,自可体会这点:2月11日爱心洗肾中心理事会主席蔡礼嬪去函卫生部,坦告部长经济拮据,不能承担旗下职工2月的薪金, 2月14日则将终结服务。
曲曲折折,到底如何,这里暂且不论;然则,思虑前事,国库和地方政府理当有所绸缪,一方面通过豁免税务之举,施于援手;一方面也不妨酌情所需,破格安排政府专科暂且到此轮替,一起济救病人;总比推搪,让人信服。
可惜,当权的朝廷命官,似乎没有感受病者和家眷的感受,发言之时,处处显见“否定症候群”,责任一概推卸,确实让人失望。政府有心匡补过失,理该把病人摆在第一位,人在现场查访,想必自能找到真凶,改善服务。
反之,如果选前的宣言,都不是圣经,纯属空头支票,选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相比之下,到了下届大选,人人胸中皆有难掩怨气。到了那个时候,想要逆转,恐怕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