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恪宁
两岸的政局跌宕起伏,希望联盟一柱擎天的气势,如今逐步渐弱了。反之,前似过街老鼠的前首相纳吉带起“老板,害羞啥?”(Malu apa bossku)之旋风,把这个国家烧成另一片的火红。
达鲁益山研究所(IDE)的民调显示, 3月2日的士毛月州议席补选,土团党虽有机会,微弱击败巫统;但是,希盟的支持率已经遽然下降4%。那么,票箱一开,届时行情将会如何?
一旦剖析第14届大选的选票分布,当可觉察一切仍然没有定数:当时土团党的代表赢得的只是47%的选民,巫统则有36%的选票。由此可见,万一民心逆转,谁能笑到最后?
如果这一回合巫统的扎卡利亚(Zakaria Hanafi)继续实得2018年的1万4464张选票,加上伊斯兰党的6966位支持者,国阵则能赢获2万1460张票;足以和希盟的2万3428颗人头一较高低。
何况,这次除了希盟艾曼(Muhammad Aiman Zinali)的一部分票仓,可能散分到社会主义党旗下的聂亚兹(Nik Aziz Afiq Abdul)与独立候选人的“马铃薯先生”关志庭的身上。
不管怎样,布城的江山,雪州的政权,目前不会因此逆转,难怪希盟还是老神在在。纵然输掉了士毛月这一席,国阵仍然不能动摇马哈迪医生一根毫毛。那么,到底哪个政党,才能绊倒希盟呢?
答案,呼之欲出,不仅希盟的拥趸知之,希盟的高层,也明白。最后可能打败希盟的,正是希盟本身。但是,当权的领导,一再地否认,尽管他们也没有办法说服国人,国家正在试图走出了迷航的大方向。
磨蹭拖沓,所推出的经济行动理事会,恰好反映了这一点。希盟亮出最后的王牌,还是同样的一张K:耄耋之年的首相任职主席,定夺这个国家的经济、财政、民生和福祉。这个模式,显然是98年经济风暴的2.0版。
可是,站在全球化的十字路口,马来西亚所急迫需要的,恐怕不是一个短期的方案,而是结构的改变。可惜,种种的桎梏,牢牢地捆绑了行政、司法和立法的机制。结构,沉痾宿疾,兜兜转转,一成不变。
犹糟的是,党内之中,似乎没有人愿意坦白招供困窘。此时此刻,希盟正在逐步地重蹈国阵2.0的覆辙。叛将陆陆续续转到土团党的避风港,越是加深了百姓的不满、失望和反感。
眼下如此这般的局面,说上来可是像极了诺基亚董事长Risto Siilasmaa新著《逆转诺基亚》(Transforming Nokia,纽约:McGraw Hill;2019),所揭露的那样,纵然王国崩坏了,诺基亚内部始终噤若寒蟬。
苹果的手机,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五湖四海,诺基亚还是视若无睹。Risto说,2008年5月的董事部会议里,攸关苹果的讨论只有蜻蜓点水的几分钟。后来面向了各个行家的围剿,诺基亚仍旧陷在QWERTY的键盘的困窘,走不出来。(页16,35-36)不仅这样,诺基亚上上下下,当时还在沾沾自喜:每秒钟卖出多达15部诺基亚手机云云。(页37)没事,没事。但是,如今追溯陈年之往事,诺基亚确实走在穷途末路了。随后N97之滞销,更牵动接二连三的打击。(页48)
希盟当然不是诺基亚,然则,希盟所行,也类似当年的诺基亚,画饼充饥,刻舟求剑,充耳不闻有碍观瞻的奏章。教育部副部长张念群甚至自诩“有哪一个教育部副部长比她做得更好”。是耶,非耶,士毛月的选民会转达“希盟不害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