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恪宁
人种的起源,是学术的科学研究,还是一道神学之命题?不同的视角,各异的信仰,皆有自成一套的说辞。但是,追溯到来,或许有一句话,可以总结这一切:“五百年前同一家。”
此话的真切,缘由有二:一、一旦把时间尽量推前,所有的起点,可能都是一样的。二、族群的聚居,定点不一,而是一再地迁移。因为这样,一个人的落脚之处,往往不止一个。考古的发现,历史的推论,所言的也正是这么一回事。
当中,德国学者魏格纳曾有假说,上古之时,地球只有一块整合的泛大陆,但是,因为摩擦和挤压,因此渐渐分裂;最终形成海陆之二分。耐人寻味的是,类似的话,也见诸《朱子语类·周子之书》之中:
“一气大息,震荡无垠,海宇变动,山勃川湮,人物消尽,旧迹大灭,是谓洪荒之世。常见高山有螺蚌壳,或生石中,此石即旧日之土,螺蚌即水中之物。下者却变而为高,柔者变而为刚,此事思之至深,有可验者。”
认识这点,自可理解马来西亚这个移民社会的结构,自然也不例外。年前曾有理科大学之大马医药与保健品研究院研究主任扎法丽娜助理教授,据脱氧核糖核酸(DNA)基因推测,马来群岛的马来人和土著早在五、六万年前已在这里存在云云。
但是,这到底足以说明什么?1891年荷兰军医杜保斯(Eugene Dubois)已在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找到第一个直立人(Homo erectus)化石,命名为Pithecanthropus erectus。可见介于180万年之7万年前这个群岛已有人烟了。直立人之前呢?
不管怎样,此前此后,先民之间,相互接触,也一再迁动。除了国际的移民,本国之内的城市和乡村之间,也是这样。何解?简单地说,为一口饭,所谓的“揾食”也。
清末之时,民不聊生,华裔的祖先被迫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南下谋生。纵然从咸丰元年(1851)算起,至今也有166年了。经历如此漫长的时间,华族必然全是道道地地的马来西亚人了。
类似的经验,自然不限华人,而是涵盖了这个国家的每一个族群。我们之中,有的来自中东和印度,也有不少其实是移自印尼。前首相马哈迪医生和他的夫人哈斯玛医生也是这样。
既然这样,独立建国一甲子,经历了14届的全国大选,仍在喋喋不休地追究一个人的祖籍和本家,不但没有意义,而且还会伤害族群固有的和谐。何况,从政治的分界点论,马来(西)亚人的身份证嘛,人人只有微不足道的62年。
从时间的长河论,甭说60年,600年甚至6000千年也算不了什么。那么,政客何以还是只有蜗角之上的触蛮之争?可惜,教育前线的校长和老师,也曾肆无忌惮地搞砸了校园的关系。上智的马哈迪医生也一时失言,曾陷入武吉斯人的唇枪舌剑。
血统,是任谁怎么也改变了不了的遗传。不少海南人的祖先,曾是流放那里的忠臣。澳洲亦不例外,眼下台前风风光光的领导,说不定乃是声名狼藉的海盗家族,或是为非作歹的流寇之后。
认识这些,何必在意前一代、第一代,或者你是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我们唯有追得上现代,才能逐步迈向新世代的黄金时代。反之,自然要被改朝换代,还提什么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