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恪宁
暂且不论老师怎么选择定案,接下里的困惑,显然同时攸关小五和小六国文课程之衔接了。深一层想,也关系中学的课标内容。虽然国民型小学的阶段,没有任何测试,亦没有考试的压力;可是,万一中学的国文课程所要的,不止这些?
教育课程的编制,既不是领导的灵光一闪,也不是小拿破仑的天马行空;而是凭借师训专业的教学理论,所发展而成的指引。话虽如此,这个国家的所有建制,往往总是政治化的结果。
小四国文编入爪夷文书法,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不少教育本科的学者明确说明,字母是书法的基础;少了这些基本的认识,偏要学生临帖习学,不过是提笔画字,彻底地失去教程的意义。但是,几经磨蹭,一切仍在拉拉扯扯。
既然不能定夺,各造相持不下,最后只好提交内阁8月7日详细讨论。唯教育部长马智礼显然坚持按照原定计划推行,跟着发出一段各有解读,意涵模糊的指示,公告南中国海两岸的华小师生和家长:
爪夷文书法之介绍,悉听老师筛选,裁决各个班级的执行方式。(“Pengenalan tulisan khat ini dilaksanakan secara pilihan dengan guru diberikan kuasa untuk membuat keputusan mengenai kaedah pelaksanaannya di bilik darjah masing-masing”)
此处耐人寻味之处,自然是pilihan的关键词。不管怎样,一旦置喙本文,可见700万华社上下的搁置诉求,其实没有达到;相反的是,如今的选项,只是执行爪夷文书法教学方式的不同。
那么,怎样不同呢?遵照部长文本的意思,此事乃是交由老师(全权)决定。老师或许钜细靡遗,逐字教导,以完成既定课业。他也有可能,只教部分的篇章。然则,老师也许根本不教,视若无睹,束之高阁。
暂且不论老师怎么选择定案,接下里的困惑,显然同时攸关小五和小六国文课程之衔接了。要是小四上课,老师不当一回事;另一方面小五和小六的纲要则另有要求,请问学生要如何追得上教育部的门槛?
要知道,事情没有因此停顿。深一层想,摆在小学之后,自然正是中学的课标内容。虽然国民型小学的阶段,目前没有任何测试,亦没有考试的压力;可是,万一中学的国文课程所要的,不止这些?
这些提问,可不是我们想太多,而是思虑教育的工程设计,其实都是一贯的。教育部的盘算到底是什么,说实在话,甭说民众既不明白,也不放心;就是此时贵为部门第二号人物的张念群,似乎最终也只能希冀“大家互相监督的啦”。
何况,大家想必理解,学校的流程和作业,可不比北欧贯彻的制度,硬体的建筑,概由地方政府预算、规划和管理;软体的运作,则交老师说了算。国家教育部所行,只是拟定整体之大方向。教学和评估,全是校本为主。
相较之下,我们这里的学校,层层叠叠,极富官僚之色彩:老师之上,还有正副校长。此外,除了华小之督学,县教育局还有大小官员定期到场巡视,视察老师教书。那么,教育部如何确保老师还是唯一的操盘手?
而且,教学之前,每位老师,还需提前备课,书写每日教案(rancangan harian)。课上完了,还得据此上载网站,专待校长评估。既然如此,老师本身果真可以拍板决策,独断乾坤?
仅此一问,可见教育部的公告,也旨在应急。言下之意,将来要是因此出了状况,自然都是干系各校老师的责任;千万不要怪罪部长和“史上最好的教育部副部长”了。
读到这里,欲知后面如何演绎,唯有再听下回分解。但是,既云已经筹划多年,小五、小六乃至中学的后续,想必已有头绪,为何迟迟不能发布,难道还想让马华和民政的领袖等着大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