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陈诗琪
摄影:梁僡育、受访者提供
柯明财
鼓龄:25年
身份:学校鼓队教练 /艺术总监 / 国际福州龙联盟总会副秘书兼秘书长/ 马来西亚华总二十四节令鼓推动组副主任兼协会副主席/ 马来西亚龙狮总会技术及裁判组~舞龙组副组长
担任职位:槟城响艺城鼓团创办人兼艺术总监
敲击的每一下,鼓响一声重过一声,震撼了观众,也鼓动了他。柯明财,今年38岁,是各大学校知名的二十四节令鼓队教练。一生与鼓挂钩的他,笑称:半只脚踏进这个领域,看能继续走多久。
这天,来到槟城钟灵独中与柯明财做个访谈,恰好撞上节令鼓队的学生们练习时间,看着同学们齐聚礼堂搬着大鼓移动,配合音乐,双手挥动鼓棒,精神奕奕地看向前方。转眼,似乎发现老师的到来,一个个放下手中的鼓棒,恢复了孩子般嬉笑打闹的景象。老师柯明财看着这班顽皮的孩子,摇摇头,走向教室去。
柯明财与二十四节令鼓的缘分起源于一场比赛,13岁那年受朋友邀约,为节令鼓比赛配乐,给对方弹奏古筝一曲,从此进入节令鼓的世界。
“我本来在华乐团是弹古筝的,后来中华校友会龙狮团的节令鼓想参加全国二十四节令鼓比赛,那时是1994年,他们想用古筝和笛子来配乐,我就弹了首《喜气洋洋》,最后拿到最佳配乐奖。然后我觉得这班节令鼓朋友很好玩,气氛很好,得奖回来我就加入他们。”
二十四节令鼓,迄今31年,由已故艺术家陈徽崇和文化推手陈再藩创办,是华人文化传承的鼓艺表演,也是令人骄傲的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二十四节即指24节气,陈再藩老师遂以24节气的书法艺术形式为二十四面单皮鼓“刻背”,各代表一个节令,构成一支天地人融合为一体的大鼓概念。
学了2年节令鼓的柯明财,过后当上教练助理,帮忙教导槟华中学的同学,开启了全马奔走的教学生涯。问他,学会打鼓需要多久?他说,一个人如果要学会基本鼓法只需1个月,如果要学会创作,上得了舞台表演的话则需1年至2年的时间。
目前担任槟城10间学校、双溪大年2间学校及海外鼓队的教练,也担任无数场节令鼓比赛的裁判,时常率领鼓队出外比赛,他的履历上满满都是与节令鼓相关。凭着最初的热情支撑走过25年,注意到中南马对节令鼓的重视程度高于其他地区,槟城则还好。
嫌太吵被丢石头
每个精湛的表演背后往往有着难以诉说的苦楚。对于二十四节令鼓而言,练鼓实在是一大难题。试想,一个鼓响已是震耳欲聋,二十四个鼓发出声音,岂不震翻整个天花板!
回到现实面,练鼓所要面对的噪音问题,柯明财耸肩无奈表示没办法,这么多年来也见识了太多身边人不能接受鼓的噪音,做出的各种阻止,抗议扰民,有的甚至朝他丢石头,丢鸡蛋,嫌太吵,势必要他停下。
“我们有次在操场被丢过炮竹,一颗一颗丢在你身上,没办法,唯有接受,我们只能想办法找适合练鼓的地点。”他强调,练鼓的健康环境非室外莫属,主要还是保护耳朵。
大鼓经过敲击发出的声音是从下往上,关闭式空间的礼堂,声音出去会比较小,鼓音的穿透力在隔几条街是听不见,可是隔几条街高楼住宅的居民却会听见。看来鼓手除了打鼓以外,还要懂得一些声音原理,避免造成噪音。因此,他做过许多防噪音准备:
“在新加坡教课,室外的话我会在鼓面上放一层软垫,打的时候声音比较沉一点,或是用筷子打。最重要还是尊重,顾虑邻居的感受,不影响大家的作息。”
重于表达内容
二十四节令鼓发展至今,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学校团体,全因讲求纪律的节令鼓只要3、4人不配合就非常头疼。区别于社团的松散,学生一旦不听话,就会受到纪律处分,对待节令鼓的态度相较谨慎。
表演形式也从一开始的纯打鼓,到如今的唱,着重于表达故事内容,注入创新元素,提高了观赏性质。教学多年,爱鼓成痴的柯明财,在2008年与一群热爱节令鼓的鼓手创办“响艺城”鼓团,凝聚毕业后仍然爱好打鼓的学生加入,提供平台让更多毕业的鼓手回到舞台上。
曾经的柯明财可以骑上摩托车一个小时到吉打教课,在庙宇留宿一晚再回到槟岛,对此听说,他笑了笑回答,最近买车了,不用再骑摩托来回跑。中学到现在,节令鼓不仅在他心中占了重要位置,填满他的时间,连交友空间也一并牺牲,甚至频繁教学导致胃病复发,可他却甘之如饴。
一生热爱
阵阵鼓声响彻喧嚣,只见礼堂练鼓的同学接连奏下鼓棒,踩着节奏点重重强拍,配以呐喊和动作,一时踩上鼓面,一时把鼓迭起来,整套表演雄壮有力,口中还念念有词:“为什么!我不服!”,令人完全沉浸于他们展现的故事内容。
身为教练的柯明财站在前方,鹰眼似的盯紧每位学生的动作,一旦发现问题立刻纠正。二十四节令鼓代表海外华人的中华文化传承,并发扬其光大,背负这样的使命,他视之为一生的热爱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