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子豪
看了英国脱欧的狗血剧情，你不禁会怀疑，民意到底是否可靠？
如果我们以脱欧公投作为一个标志性的事件。那么民意对政策和国家路线的制定，很显然是不可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类似全民公投这种民主制度，只能对一个事件、决定，设置很简单的选项，通常都是很直接的“是”或“否”。这种简单化的操作，固然可以让全国民众轻易了解公投的事项并作出明确的决定。但是，类似“脱欧”这种涉及繁复政治操作、外交博弈和经济政治制度改变的公共课题，又岂能被轻易简化为“1”或“0”这种简约代数呢？把这种复杂的课题付诸全民公投，那么结果一定是灾难性的。
民主是个好东西？没错！但是，要更准确的定义的话，民主是个难东西！
让我们再看一个网上很流行的段子 – 假若你面前站着三个政治家，你必须从中投选一个人选，你会投给谁？这里先介绍一下他们的基本状况 – 第一个人有点儿迷信，决策的时候经常要请教一些算命先生，而且这个人有婚外情，自己还是个老酒鬼，抽烟也没有什么节制。 第二个人上大学的时候吸过鸦片，被他的老板开除过两次，自己是个老烟鬼，还是个酒鬼。 而第三个人是个战斗英雄，平生不近女色，也不蓄私产。假如我们付诸全民公投，无疑，通过以上资讯做出裁决的选民，肯定选第三人 – 希特勒（第一位是罗斯福，第二位是丘吉尔）。这个笑话显示了民主的一个缺陷性 – 民众往往靠着自己接受的资讯，结合自身的判断，做出一个“最好”的选择，最后导致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个漏洞，也让政客有了操弄民意的空间。只要他们控制了所有资讯流通的管道，那么就变相决定民意的走向，并塑造出他们理想的结果。
因此，落实民主制度很容易，但是一个成熟的民主制度设计，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以及周边配套的紧密配合。这样的民主制才不会酿成大祸。长时间的积累，为的就是让人民可以由小做起，让他们经历、累计足够的经验，形成一种成熟的民主价值观 – 责任和权力必须互相匹配。我们可以从小小的事项做起，比如，在市议会进行各种政策公投 – 要不要在社区建一个公共游泳池；亦或要不要花政府预算修葺公园？这种小实验，可以让公民体会到决定固然在我手，但是随之而来的责任和好坏的后果，都必须共同承当。从这里，我们可以培养公民谨慎应对、积极寻求各方意见的社会性格，让公民社会上从“主观醒觉型”上升到“知识参与型”，作为大事项公投的铺垫。
当然，只是对应公民社会的改变是不足以让民主更完善的。政府同时也要确保资讯高度流通。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材料，执政党还是反对党的新闻，都应该平衡地在社会上传播。这种其实就是一种制衡体制。与其主观的控制、筛选流通的资讯，倒不如让各种资讯在社会里处在一个平衡点，国民自然会兼听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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