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董恪宁
一个人之言论，既攸关本身固有的信仰和想法，也关系所处的立场。因为这样，头脑变了，屁股亦然。一旦换了屁股，头脑也是这样。过去说的，往往也就大相逕庭，不似从前。
理解这点，读者自可明白点评华小师资是否短缺，各异的场合，张念群曾有不同的说辞。执政之前，张念群高调揶揄，对比起教总的语重心长，时任教育部副部长的张盛闻只以轻描淡写应对。
之所以说张盛闻掉以轻心，理由再明显不过，全国师资入目拮据，做官的还是不当一回事。张念群因此点出：设想一名老师一周上课介于25至33节，仅以500名老师每周30节来计算，长达两个月的空窗，就是12万节课没有老师。
“张盛闻能否告诉我们，这12万节课的时间，应该怎么填补？”张念群一边苦苦追问，一边敦促张盛闻停止粉饰太平，采纳教总的建议；否则，必然连累学校的运作，影响学生的学习进度。”
那是2017年12月27日的振聋发聩，张念群的醍醐灌顶，赢得华社全体的掌声如雷。一年之后，希望联盟入主布城，行动党成为执政党的一员，张念群如今怎么看待经年累月，华小师资的捉襟见肘？
2018年10月杪，张念群透露，是年完成师训课程的学员270人，唯离职者500人。一加一减，不足多少，明明白白，一目了然。2019年1月22日，张念群随后披露的数据所示，华小尚缺师资大约200人，显然乃是据此推出。
话是这样，教总随后查访半岛432所华小后发现，各校教职空缺（PdP）实质还有323个。如果算计南中国海两岸大城小镇的分布，统计想必越高；思之自明，迨无异议。
耐人寻味的是，3月16日脸书上载“招聘广告”，希冀招揽统考生报读师训，张念群名下发布本则启事则言：2019年开办的师训课程学额，将从2018年的3200个，增加到2019年的6000个。
说是这样，合理推算，此处倍增的名额，必然不是局限华小所需，而是全国师资的配额。那么，教育部所准备增加的2800个学额，最终共有几个属于教学华小之课程训练？
说实在话，谁也搞不清楚状况。尽管如此，揣摩此言，当知未来华小师资之匮乏，必然不止200人。何况，当中还有乃是“由甲转乙，从丙换丁”的“在职调派”。如果算计这些，不知张念群定下的目标，究竟共有几人？
可惜，张念群的部门，似乎没有完整师资年龄层（age cohort）的记录，甚至不比教总的报告。仅此这些，可见蹊跷处处，悬念重重：没有调查，怎么能有发言权？那么，他们到底怎么估计退休的总额，遑论规划以后的供需？
不过两年之前，雷霆万钧的承诺，洋洋洒洒的自诩，都如红尘的一抹轻烟。那么，何谓“新马来西亚”？描绘那一副深邃的远景，曾经若隐若现，现在昙花一现。张盛闻的昨天，是张念群的今天；张盛闻的今天，是张念群的明天。
希望联盟洋洋洒洒的宣言，恰似希望粘门，一撕下来，就没有了。到了此时此刻，同一的课题，始终兜兜转转，纠缠未了：张盛闻令尊的时代不够老师，张念群千金的时代也不够老师。也许，一年的静待，还不足够，那就再等一万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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