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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深蓝色

外婆的右大腿痛了一个星期，于是小姨带了外婆去看医生，我也伴随左右。那是一间有点老旧的诊所，挂在等候处、写着‘仁心仁术’四个大字的的牌匾尤其吸睛。我游目四顾，看见在墙壁上贴着一张发黄的相片，医生的脸孔早已看不清楚。

等了近15分钟，终于轮到我们，小姨的儿子小岳，也跟着进来。那是个60开外的医生，健谈而开朗，也没见他怎么检查，就向外婆道：“你患的是风湿。”

我的心‘咯噔’一声，脱口道：“风湿？”西医有风湿的吗？

小姨道出了我的职业，医生笑道：“举凡骨头痛、关节痛、肌肉酸痛，我都将其归类为风湿，老人家比较容易明白风湿这个词！况且，不管是哪一种病痛，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给止痛药。”

我点了点头，听起来不无道理。其实两天前我已经检查了外婆，觉得她像肌肉疼痛多些。只是吃了两天的panadol没见效，所以外婆要见见她向来看的医生。

“你目前是在哪一个部门？”医生问。

我道出了我的专业，医生欢愉地道：“原来是专科医生，等你自己开诊所，一个月很容易就能赚进XX马币。”

我瞪大眼睛，外行人看医生就像雾里看花，往往把医生的收入放大好几倍；而普通医生也一放大了专科医生的收入。我摇了摇头，声明不可能到达那个数目。当他拼命说能够时，一旁的小岳已经按耐不住，说道：“医生都是仁心仁术的吗？为何一直讲钱？”

医生静了下来，我打圆场道：“医生也是人，也需要赚钱养家。”

拿了药，离开诊所，我单独对小岳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破。即便觉得对方不对，也不要在人前落人面子，撕破脸皮很不好看。”

小岳委屈道：“我看到他高高挂着的‘仁心仁术’四个大字，一直讲钱让我觉得反胃。”

我笑道：“是否仁心仁术，我们看一看他的收费吧！”

RM22！这年代还有RM22的门诊吗？还拿了两种药。

外婆道：“这医生在这一区做了好几十年，赚钱已不是他的目标，他工作更多是在打发时间，还有把自己的专业知识回馈给乡亲父老。”我的脑海浮现“仁心仁术”这四个字，他绝对当得起这四个字。

吃了药与休息几天后，外婆的脚痛终于完全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