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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陈伟光

《末日青春》的台词都是诗句，但不是一般的朗诵形式，而是运用大量的剧场元素，包括独白、对话、游戏、歌唱和投影呈献出来，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与各类具有特色的配乐下，完成诗中的意象。

我从中学时期就已经通过《椰子屋》这本文艺杂志读到很多妙想天开的童话改编故事，后来才发现那些文章都是假牙（陈文瑞）化名所写的，他在90年代中期去了伦敦以后，还不时以“寄自伦敦”的化身在报章上写了不少影评。

虽然他早期拿过“花踪”文学奖，但直到2005年一班假牙粉丝合资帮他出版了《我的青春小鸟》诗集后，我才见识到他写诗的才华，而且深深迷上。

2016年这本诗集突然红到台湾，本地也趁机再版，假牙热重临，不少短诗通过网络相传。

刚好此时我的剧场友人张愫珊找我帮她制作《马哈/萨德》，基于这个剧本难以本土化，我于是提议她把我手上的假牙诗集拿回去研究，如果能够把它搬进剧场的话，我就出资制作。

结果她找了旅居台湾的庄雄伟和韩国的刘勇贤，两位槟城人都愿意回来排戏，而我又相当欣赏他们俩之前的戏剧和舞蹈作品，所以就有了《末日青春》这个结合肢体与诗句的演出。

意象丰富内容幽默   假牙诗集卖到断市

假牙的新诗有多好，你只要拜读过他在大马和台湾都卖到断市的诗集《我的青春小鸟》就知道了。那种把文字把玩得出神入化的手法，直逼台湾的夏宇，意象之丰富，内容之幽默抵死令人过目难忘，他最知名的一首短诗就充分表达了这个特色：

《乡愁》

那年去非洲旅行

他爸爸被狮子吃掉

他妈妈被鳄鱼吃掉

他弟弟被黑豹吃掉

他妹妹被蟒蛇吃掉

现在每逢想家

他就去参观动物园

是的，假牙的诗光是读是不够的，你必须念出来才过瘾，能够写到小学生都读得出来，这就是文字功力。可以这样说，假牙的诗句几乎都是很不“规范”的使用中文，但是谁会在意呢？念起来好玩、有趣、够爽就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满满的意象。

除了不“规范”，假牙写诗的另一个特色就是“抵死”，他可以通过意象，把一些很不雅的字眼升华成诗。比方说“梦的味道像鱼 / 鱼的味道像梦”，我就想起半夜起身洗底裤的男生；又或是“我梦中来了一头猫 / 半夜眼绿绿毛茸茸的窜进被窝”，读后全身都是自摸的痒。

而这一些都被演员转化为肢体语言，放到剧场里大玩特玩，观众真有眼福。

就连那首最不可能演出的《八肚夭》内七十五种食物都被一一变成游戏指令，至少对得起假牙的玩世不恭。

除了诗集内的诗句，导演连诗集封底的“校歌”也不放过，特地找人谱曲演唱，我才惊讶地发现认识已久的独立乐手姚国昌竟然可以弄出一首那么土味十足的演歌，以及拥有一把美声的温丽思可以改变唱腔唱出如此通俗的歌词，你们真的为艺术牺牲。

运用肢体结合诗句   呈献眼界大开画面

说来有点凑巧，刚好一向旅居台湾的庄雄伟和在韩国发展的刘勇贤在这段时间回来，在愫珊的缀合下，犀利幽默的剧场导演和天马行空的编舞者难得交会，训练了七个青春的肢体来进行这场文字与剧场的实验，加上表演指导张愫珊与高文润这对夫妻档亲自下场，九个人全力以赴，一起用肢体结合诗句，带来一连串你难以想像的画面。

来看看《天使大肚了》——“她看破红尘 / 下海伴舞”，或者“以占士甸不羁的样子学周润发、史泰龙及阿诺舒华幸力加持枪的姿态，然后以成龙的身手从椅子上跳下来”到底会怎样呈献，到时候都会让你脑洞和眼界大开，神经线一发不可收拾。

《末日青春》担保就算你看不懂，至少也会看得爽。

运用剧场元素呈献   整个演出台词皆诗句

我可能天生反骨，喜欢做一些别人不大愿意尝试的事物。一直以来，我都对诗歌朗诵这回事有着极不一样的看法，这一次，终于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帮我完成心中的想法。

庄雄伟在“北岛戏子”时期就已经有作品发表，2012年曾经回来槟城执导了《阴道战士》；刘勇贤也曾经参与过我的《小剧场交流展》，他从韩国主修舞蹈回来后所发表的作品，无论题材或表演形式，一律都大胆突破。

他们俩读了假牙的诗集后，都意外发现作者的文字和本身之前的作品有不谋而合之处，很快就找到共鸣，创作的灵感源源不绝，最后筛选了其中32首诗作为演出的内容。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演出的台词都是诗句，但不是一般的朗诵形式，而是运用大量的剧场元素，包括独白、对话、游戏、歌唱和投影呈献出来，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与各类具有特色的配乐下，完成诗中的意象。

槟首演吸引非剧场观众   拉近本地文学与剧场

“剃刀实验剧场”是我在1995年创办的，是一个不受剧团背景约束的制作单位，旨在方便各路在剧场拥有实验精神的人马汇合搞演出，成立至今已经完成了25个演出计划。

最新策划的《末日青春》改编自本地作家假牙诗集《我的青春小鸟》，是睽违9年后重返剧场的全新制作，在取得有人出版社的授权和作者的祝福下，今年7月间在槟城首演时，罕有地吸引了不少非剧场观众出席，拉近了本地文学与剧场的距离。

观众甚至不觉得演出抽象，反而投诉现场太多东西看不过来，眼睛很忙等等。

基于假牙的读者大部分都聚居在雪隆一带，制作团队这次决定在1月中南下吉隆坡白沙罗表演艺术中心（DPAC），将这场诗与肢体的实验进行到底。

【《末日青春》演出资讯】

时间：1月17日至19日晚上8时30分
             1月20日下午3时
地点：Black Box, DPAC.
H-01, DPAC, Empire Damansara,Jalan PJU 8/8, Damansara Perdana,47820 Petaling Jaya, Selangor.
票价：85令吉（成人票）、65令吉（学生/伤健人士/DPAC卡会员），每购买满5张入场票送2张（可选购不同场次）
年龄限制：13岁以上
购票：03-40650001（DPAC）、010-5661700（郭思洁）